來自惡魔的獻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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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敲著鍵盤打報告，千冬歲回頭看了室友的背影一眼後開口：「漾漾，你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我？」回應給他的是納悶的語氣。

　　「你今天怪怪的。」

　　「沒有啊？」

　　「…………」沉默了幾分鐘，雖然他不喜歡探人家的隱私，不過褚冥漾是那種遇到麻煩也不想給人添麻煩的類型，除非主動問，不然他根本不懂得跟人家求救。

　　以前褚冥漾也曾煩惱過一些事情，不過都是一些很好解決的小事，這次很明顯的不一樣，千冬歲注意到對方今天一直在恍神。

　　似乎是從回房拿課本那時開始？

　　找到了端倪，千冬歲直接開門見山的問：「漾漾，你下午回房間拿課本有發生什麼事嗎？」

　　某人的背影很明顯地頓了一下，千冬歲知道他問對了。

　　褚冥漾很想將注意力放在課本上，但是後面盯著他的視線讓他無法專心。

　　知道什麼叫芒刺在背嗎？就是這種感覺。

　　他覺得他要是再不回頭，背部可能會被千冬歲的視線刺穿好幾個洞。

　　放下課本，他站起來學千冬歲把椅子反轉，跟他面對面。

　　在千冬歲的注視下，褚冥漾反覆的欲言又止遲疑了好幾次，後來想到其實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商量，於是便很慢、很慢地道出下午看到的事，以及他那微妙的反應。

　　「我想，跟學長告白的人可能不只有那一個。」

　　「你說的沒錯，平均三天就有一個。」這是千冬歲從某個後援會收集來的情報。

　　「三天就一個！？」錯愕了，褚冥漾沒想到會是這麼可怕的數字。

　　知道學長很受歡迎，可是沒想到敢告白的勇者有這麼多。

　　「沒錯，雖然學長不收禮物，不過如果收到有註明時間地點的情書，他還是會去好好回絕人家。」

　　「……老實說，我覺得學長比較像是會把情書放置play的人。」他是很認真地這麼覺得。

　　「可能學長認為這是一種禮貌吧！」無謂的聳聳肩，千冬歲繼續說：「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件事，所以也有人是抱著可以跟學長近距離接觸的心態去丟情書的。」

　　說不定這就是會有這麼多勇者的真相？

　　「…………」皺了皺眉，褚冥漾的臉色不是很好。

　　「漾漾？」

　　「我……我不喜歡。」歪著頭，褚冥漾想著要怎麼表達，「我不喜歡有人用這種心態告白，感覺很不好。」

　　盯著褚冥漾的表情變化，千冬歲丟了個很關鍵的問題：「你是不喜歡這種心態？還是不喜歡有人用這種心態跟學長告白？」兩個看似一樣的問題，回答的結果卻大不相同。

　　愣了一下，聽起來明明很簡單，褚冥漾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，最後只好搖搖頭。

　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，千冬歲也不勉強他。

　　其實談到這邊，千冬歲大概有個底了，只是有點意外。

　　他以為，冰炎學長跟他的同班同學已經處於朋友以上、戀人未滿的狀態了。

　　姑且不說學長那邊，冰炎是個聰明人，不會遲鈍到對這種事情沒有自覺，問題是他的室友。

　　「漾漾，你……你有談過戀愛嗎？」試著詢問室友的過去，千冬歲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形，口氣有些不確定。

　　說不定找喵喵出來比較好，戀愛這檔事還是女孩子比較擅長，但是門禁時間早就過了，而且現在已經聊到蠻深入的地方，突然中斷也不太好。

　　「沒有。」褚冥漾很乾脆地回答，從前認識的人大部分都不喜歡跟他走太近，就怕哪天被他的衰運給牽連。

　　上大學後衰運好像沒那麼強了，但還是會有些意外發生，不過最讓他感動的，是千冬歲他們即使知道、也目睹過了，依然待在他身邊，有什麼活動都會帶上他。

　　「那有喜歡過人嗎？」充當心靈導師的人繼續問。

　　「也沒有。」好學生誠實地搖頭。

　　「…………」

　　推了推眼鏡，千冬歲想了想，決定直接說出他的看法，「漾漾，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學長呢？」比起拐彎抹角，有時直接一點會比較好。

　　「你說什麼！？」
　　

§　§　§

　　「千冬歲。」很稀奇地，冰炎出現在一年級的課堂上。

　　「學長，有什麼事嗎？」多少猜得出冰炎會來他們班的原因，千冬歲選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靜觀其變。

　　「學長！」喵喵也蹦蹦跳跳地過來打招呼。

　　「你們好。」點了個頭回應，冰炎環視了教室一圈，想找的人卻不在裡頭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，「褚不在嗎？」

　　兩個一年級生對看了一眼。

　　「漾漾請假！」

　　「老師找他！」

　　「『………………』」

　　挑了下眉，看來學弟跟學妹的默契不怎麼好喔？

　　當他跟喵喵說出不同的答案時，千冬歲當下就知道穿幫了，不著痕跡地瞪了喵喵一眼，對方也同樣帶著怒意瞪視他。

　　沒有多說什麼，冰炎只是盯著千冬歲和喵喵良久、良久，久到喵喵都忍不住想逃跑了才開口：「他在躲我，對吧！」用的是肯定句。

　　這時如果再白目地問學長口中的『他』是誰，好一點是被種在教室門口當觀葉植物，糟糕一點就是直接被秒殺。

　　不管是那一種他們都不想要啊！兩個人在心中無言地哀嚎。

　　如果是別人，千冬歲有自信隨隨便便就可以唬過去，但是現在的對手不是那麼簡單就會被他牽著走的人物。

　　就在千冬歲束手無策的時候，一道聲音拯救了他們。

　　「冰炎，教授在找你喔！」

　　「大哥！」

　　「夏碎學長！」

　　一看到救星，千冬歲和喵喵馬上躲到夏碎身後。

　　「隨便牽怒不好喔！」一貫溫和地笑了笑，夏碎的話裡卻意有所指。

　　既是千冬歲的兄長、也是冰炎的好友，身為中間人的他自然什麼都曉得了。

　　「少囉嗦！」口氣不怎麼好地轉身離開，冰炎走了幾步後又停下來，「你沒告訴我是哪個教授！」

　　「是賽塔教授。」

　　「哼！」

待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