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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早上，朦朦朧朧間，勇利感覺到嘴唇上壓著一個柔軟的觸感，和他的同樣溫暖。
那個重量先是輕輕在他唇上輾磨，再慢慢吸吮唇瓣，接著伸出更濕軟的東西舔舐，最後從微啟的縫隙鑽入他口中。
「嗯……」口腔被入侵，勇利不得不張開眼睛。一睜眼就看到維克托的臉放大在眼前，對方閉著雙眼，過了一會才睜開，看到他終於被弄醒，和窗外的天氣一樣晴好的天藍色眼珠盈滿笑意，他伸手環上維克托的後頸。
兩人在床上耳鬢斯磨了一陣子，維克托才放開勇利。
「該起床了，睡美人。」維克托伸舌舔去殘餘在勇利唇上水光。
「誰是睡美人啊？」莫名其妙得到一個新暱稱，還是公主系的，勇利只覺得不好意思。他可是男的，還是道地的九州男兒。
「咦？不是嗎？」維克托故作疑問，「那剛剛是誰被我吻醒的？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不是都要被王子親吻才會醒來？」
勇利臉上一熱，決定不再跟維克托繼續胡鬧下去，推了推他的肩膀，「我要去刷牙了，快起來。」
「是、是。」維克托嘴上說好，卻又把勇利壓了回去，纏著對方又交換了幾個親吻才讓他離開柔軟的床被。
整理好外出的行裝，兩人抵達大廳後，勇利發現沒帶錢包又折回房間拿，雖然維克托說沒關係，他仍堅持該自己付的費用就要自己付。
拿好錢包下樓，他看見維克托正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，便好奇地湊過去。
注意到勇利回來了，維克托開口解釋道，「這是布爾貝利的馬賽克畫，知道主題是什麼嗎？」
勇利搖搖頭，「是什麼？」
維克托意有所指地朝他眨了下眼，「睡美人。」
勇利恍然大悟，這下他知道為什麼對方今天早上會突然叫他睡美人了，「快點走了，你不是說要帶我好好觀光嗎？」他看似鬧彆扭地轉身，不等維克托就快步走開。
「勇利，等等我嘛！」維克托連忙追了上去。看來勇利不太喜歡人家這樣叫他呢，那他還是別告訴他其實從很早以前開始，他就已經稱呼他睡美人了。
他們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克里姆林，那是由四座教堂跟十幾座鐘塔組成的建築群，來到莫斯科必訪的觀光勝地。
維克托帶著勇利一一遊覽幾個重點殿堂，例如聖母升天大教堂，五個金色的洋蔥頂是其外觀的特色，由於歷代沙皇都在這裡舉行儀式，裡頭無論是雕刻還是裝飾都特別華麗，甚至可用金碧輝煌來形容，勇利被聳立的石柱上每位背後都有故事的天使壁畫給震撼住了，久久無法移開目光。
另外還有聖母領報大教堂、大天使教堂、克里姆林最高的伊凡大鐘塔、世界最大的沙皇鐘、兵庫館、新古典主義式建築的參議院……等。
勇利大概是第一次一口氣被這麼多富麗堂皇的藝術品包圍，雖然他們逛得很慢，維克托的解說也很仔細，出來時他仍感到一陣頭昏腦脹。
離開克里姆林後，他們來到旁邊的亞歷山大花園，找了個露天的咖啡廳小憩。
「給。」維克托把勇利點的咖啡放到他面前。
「謝謝。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，勇利喘了口氣。
看勇利好像已經累了的樣子，維克托關心地問道：「勇利不喜歡參觀藝術品嗎？」通常為了提升表演時的藝術感，無論他們喜不喜歡，選手們從小就多少會開始接觸歌劇、畫展一類，他自己也一樣。
「不……也不是說不喜歡。」雖說不像維克托在這方面的學養那麼豐富，勇利至少不會覺得無聊或討厭，「只是很少一下子看這麼多。」純粹是消化的問題。
「那我們等等換個地方吧！」維克托思索了會，本來打算接下來要帶勇利參訪喀山教堂跟歷史博物館的。
「咦？不用啦，照維克托的安排就可以了。」
「沒關係、沒關係，我們就去紅場吧，剛剛聽到旁邊的人說那邊在慶祝，很熱鬧喔！」
「好。」勇利想看完靜態的換逛逛熱鬧的也好，不然他也怕自己會不小心睡著。
休息了片刻後，他們前往紅場。
兩人放慢步調悠閒地走著，綠意盎然的枝椏爬滿小徑的圍牆，穿過復活門，柔和的橙光灑在前方緩緩上升的石板道路上，也把對面聖巴索教堂頂端絢麗多彩的洋蔥頭映得熠熠生輝，晃眼之間會讓人產生彷彿置身童話故事裡的錯覺。
進入紅場，裡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，樂隊奏著歡欣鼓舞的樂章，整個廣場熱鬧異常。
勇利一時還搞不清楚到底在慶祝什麼，直到歡呼聲突然爆開，他往維克托指的方向看去，當然遠遠地他只能看到有個隊伍在行走，一位穿著白袍的長者走在最前面。
「每逢宗教節日，教宗便會到聖巴索教堂舉行彌撤，這時莫斯科市的市民都會聚集過來接受賜福。」維克托靠在勇利耳邊解釋。
「那要怎麼做？」勇利完全不懂宗教儀式，他也不是莫斯科市市民。
「不要緊，保持虔誠的心意就可以了，我也是第一次來。」維克托表示不用擔心。
過了幾分鐘，會場突然安靜下來，勇利模仿其他人的動作，雙手在胸前交握，在教宗朗誦祝禱詞時低頭閉上眼睛放空。
有沒有獲得賜福他不曉得，倒是有一小段時間真的什麼都沒想徹底放鬆了心神，心中某個始終癥結的一角似乎不知不覺被化了開來，然後有什麼新的東西填了進去。
儀式很快就結束，廣場中的人有的散去，有的留下來延續慶典的氣氛繼續歡騰。
「要搭船遊河嗎？」維克托提議道。
「好啊。」他們走向離莫斯科河最近的碼頭上船。
-待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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