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搭地鐵到北城區，馬戲團開演前維克托和勇利沿著附近的街道逛，晚餐就用從攤販買的一種上頭灑滿烏魚子的薄餅跟黑麥汁解決。
待時間差不多，兩人越過排隊的人潮直接進入貴賓席。
環繞舞台的座位區漸漸被填滿，從頭頂打下來的燈光暗了下來，被垂吊在舞台四周的彩色照明取代，五顏六色的霓虹光影渲染了整個會場，為即將上演的節目增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。
「勇利。」
「怎麼了？」聽到維克托在叫他，勇利從介紹手冊中抬頭。
「你在跳『The Clown』的時候在想什麼呢？」偏頭面向勇利，旋轉燈柔和的七彩光芒一瞬一瞬地晃過維克托的臉龐。
「問我在想什麼……」沒料到維克托會突然在開演前問這個問題，勇利一時答不上來，思考了片刻才回答：「大約是搞笑、雜耍、譁眾取寵……還有無論心情如何都要笑才能帶給大家歡樂……之類的。」
「確實是一般大眾對小丑的印象，那化妝呢？勇利想用白臉、彩面還是傷心小丑？這三種跟你想到的關鍵字比較接近。」
「嗯……」維克托這一提勇利才想到，表演服的概念也還沒跟設計師討論好，雖然這三種形象的服裝通用也可以，不過根據他最後決定的故事內容也可能會出現很大的落差。
看著陷入苦惱的勇利，維克托笑了一下，「你沒想過怎麼把自己帶入角色嗎？」
「想是有想……只是很難。」勇利嘆了口氣，「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搞笑的風格，個性也不有趣。」
「我不覺得勇利不有趣啊，例如喝醉的時候……」
「啊啊──那個就別再說了！」黑歷史再度被提起，勇利連忙阻止維克托繼續說下去，「再說我也不可能在比賽前喝酒。」那樣在踏入冰場的瞬間就會被判失格了。
「哈哈哈，開玩笑的。」重新回到正經的話題，維克托道，「在我心目中的勇利是很有趣的喔，不過那並不是最重要的。」
「那……什麼才是最重要的？」這個道理勇利也懂，就像當時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先把『Eros』跟炸豬排蓋飯做連結。就算是用自己原本的形象，也要能完美地跟曲子的風格融合在一起，這是每個選手都必須做到的事情。
說到色氣就想到克里斯，他想今天如果是克里斯來跳，也能徹底演出一個性感又能帶給大家歡樂的小丑。
這麼說來……「維克托的話會跳哪種小丑？」勇利問道。
「我嗎？乞丐小丑。」維克托幾乎是想也不想就馬上回答。
「形象也差太多了吧！」勇利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，乞丐小丑顧名思義就是專門扮演流浪漢或無業遊民的小丑，用苦中作樂的方式自娛娛人，而他完全無法想像維克托衣衫襤褸的模樣，「你的粉絲會哭的。」
「我以前就說過了吧，就是要跟大家想的相反才會有驚喜啊！不過當然後面會來個大變身，例如我是受到組咒或做壞事才會變成乞丐小丑，最後會有善良的魔女來幫我解開魔法，讓我重新變回王子……像這樣的故事。」
「這確實是維克托的風格。」而且勇利敢肯定在他問之前，維克托絕對沒想過如果是自己要跳小丑會怎麼演繹，不禁為對方一秒就想好故事佩服不已。
「嗯。」維克托應了聲，卻又補了一句，「以前的話啦。」
「以前？」聽見謎樣的字句，勇利感到有些不解，維克托的風格不是一直以來都是那樣嗎？
從勇利困惑的表情讀出對方的疑問，維克托沒有馬上給出解答，蔚藍色的眼睛只是定定地看著他，不斷旋轉的光影在安靜的水面折射出斑斕的點點螢光，掩蓋了沉在最底部的真實色彩。
「維克托？」短暫的沉默讓勇利開始感到古怪。
維克托伸出一隻手按在勇利的胸口，「其實答案已經在勇利心中了喔。」
勇利愣了一會才意識到維克托是在回答之前的問題，「可是……」他就是不曉得才會這麼煩惱。
「只要你願意好好聆聽『這裡』的聲音，就一定可以用勇利自己的風格成功詮釋『小丑』。」
維克托的話讓勇利微微發愣，回過神來想再繼續追問時，舞台正中央忽然發出一聲巨響，從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冒出一大片煙霧，成堆的彩帶跟亮片被炸了出來，爆炸產生的風力讓紙屑飛散到觀眾席上，成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，勇利頭上也掛了兩、三條彩帶跟幾片亮片。
「開始了呢。」替勇利撥掉頭上突如其來的裝飾品，維克托退回原位坐好準備看秀。勇利雖然還有疑問，也先暫時放下，把注意力集中到華麗絢爛的舞台上。
趁對方的視線牢牢地被精彩的雜耍給吸住，跟其他觀眾一起發出讚嘆聲時，維克托不著痕跡地瞥了身旁的人一眼。
以前的話，他的確會先從怎樣才能帶給觀眾驚喜的方向來思考怎麼詮釋小丑，可是現在……
維克托閉了下眼，腦海中浮現的畫面，是自己穿著花俏的服裝，臉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白粉，嘴唇誇張地塗了一圈大紅色，或許在眼睛周圍畫上星星，頭上再戴一頂尖尖的帽子。
他會在冰面上跳著俏皮的舞蹈，用默劇的方式呈現華麗的技藝，然後假裝沒接好拋接球，因為失誤而懊惱，觀眾會被他踩著冰面出氣的滑稽模樣給逗笑。像是把冰場變成遊樂場，從開始到結束，無論是觀眾還是他都很開心。當然他最想取悅的那個人，一定會用最棒的笑容回應他。
這就是現在的維克托‧尼基福羅夫真正想呈現的『The Clown』，不過這還不能告訴勇利就是了。
-待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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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YOI/維勇】 (1)
